父親給我來電,說他正準備出門購置羊肉,問我過年是否確定回去。
好像每一年都如此,他以我回不回去過年為標準,掂量著新年物品的配比。而隨著時間的變化,我的回答也大不相同了。
“別買了,買那么多做啥?”
(資料圖片)
“天呀!吃不完的,老爸,夠了!”
“什么,吃不掉全背走?背不動呀,全裝我車上拖走?”
“行行行!那你多買點。好的,可以的,買吧買吧!”
轉眼間,我從18歲變成了38歲,以前的各種不要不用別等,改為乖巧聽話,照單全收。所以,當前幾天父親給我來電,說要去家附近的羊廠,通過他的老熟人買到最好的羊肉,給我儲備過年時,我把到嘴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,說道:“好的,爸,你買吧!只要不是萬不得已,我一定保證回來過年,你等我!”如果不是我回去,父親可能連買都不買吧。他覺得那太多了,吃不了。但我們回去,他才愿意麻煩,愿意折騰,愿意破費,愿意等!
他笑呵呵地繼續說:“我在新年等你!我還灌了香腸,腌了臘肉,備了魚干,買了牛肉……”父親何時話也變多了,這等事情喜歡專門給我打個電話。我笑嘻嘻地說,“行,你等我!回來陪你喝幾兩。”
小時候我們喜歡過年,父輩們怕過年。現在好像反過來了,父親更盼過年,只因這樣我和阿弟全家才會回
去。那個有著老父親等我的地方,是心中最柔軟的去處。
父親報出那么多年貨的時候,我心中大叫太多了。但每一樣真的都是我想念的,好像走了這么遠的路,吃了那么多的美食,味蕾始終還留有一塊空白,只等父親的味道來填補這塊欠缺。
新年要奔赴的驛站,那里有人在等我。父親知道我愛吃魚、愛吃肉丸子、愛吃千張拌青蒜……人到中年,我還有疼愛著我的人,把我當孩子一樣等,那是這世上何等無可替代的幸福之事。我是迫不及待的,想要張開雙臂,去抱抱這快樂溫暖的守候。
父親,不用等太久,我很快就回來過年!(殷海平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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